「春分」白皮书在积水中绽放墨色鸢尾，解下的领针化作方舟龙骨。他们站在昼夜平权的锋刃，接住坠落的诺亚橄榄。

水晶吊灯在会议厅穹顶投下星群般的光斑，华译林调整着胸前的志愿者证件，金属挂绳在《联合国宪章》浮雕背景墙前泛着冷光。

当法兰西三色旗徽章出现在入场口时，他手中的议程表突然被攥出褶皱——文亦灵穿着珍珠灰套装走过，裙摆掠过座椅的声响像塞纳河左岸翻动的书页。

"梁晓臻"的名牌在法文铭牌阵列中刺目地闪着错字红光。

文亦灵抚平袖口褶皱起身时，发现华译林正在向她做口型。

他举起手机示意文亦灵看消息。

杂物间陈年油墨的气味扑面而来。

华译林推开积灰的档案柜，1997年模拟联合国大会的旧名牌雪片般坠落。

他向她奔跑过去，带起的风掀动窗帘，晨光在文印室复印机玻璃板上切割出菱形光区——打印纸出口尚有余温的"梁晓臻"三个字，墨粉未干的笔画晕染着仓促。

华译林抽换名牌时，汗珠坠落在亚克力卡槽。文亦灵递来的纸巾压印着鸢尾花纹路，他瞥见她腕表表盘反射的倒计时——离法国代表团发言还有422秒。

偷录的镜头里，文亦灵的法语陈述带着卢浮宫玻璃金字塔的棱角。华译林假装调试同传设备，将手机贴紧收音孔。

当她说出"一带一路"的法语译音时，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突然与他的心跳共振。

暮色浸透会议厅窗格时，华译林从志愿者手册夹层抽出贺卡。写着"Félicitations"（祝贺）墨迹未干，字母"i"的点被他画成微型向日葵。

文亦灵接过贺卡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恰似枫丹白露宫的拱廊。

他们站在散场的灯光里微笑，她眼中有阿尔卑斯星的碎芒，他嘴角扬起日内瓦湖的涟漪。

刘昊森在签到台后方举起偷拍的手机，取景框里两人的影子正叠在《世界人权宣言》的烫金标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