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飞向天边。
新生们眼泪汪汪:“嘤!”
“从哪本新生入学手册上偷来的攻略?”闻命冷冷道:“不知道叫错称呼后果很严重吗?”
“我我我……时教授!”新生把称呼硬生生抬高几个级别,瑟缩地想落泪,最后两眼一闭英勇震声道:“嘤!其实我就是想说上次布置的作业太难啦平水韵我真的不会念呜呜呜我会被挂科嘛?”
“我真没那么老——”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什么,转瞬挑眉笑了笑,盯着眼前一只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非常嚣张霸道:“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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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画风差异太大,新生手又一抖,把酒水洒了半杯,贡献给闻命的衣裳。
郑泊豪笑得肩膀直抖,最后实在忍不住,扔了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学生左看右看干瞪眼,闻命摆摆手,又给学生们点了拿铁奶茶若干并着重强调“背不过来都得去操场跑800米计时一分半”胡萝卜加大棒安抚完,这才作罢。
“噗哈哈哈哈哈!”郑泊豪笑得直不起腰:“你们这边画风怎么这么不一样哈哈哈哈哈!!”
“…行了。”闻命无语地拿手帕擦擦衣服,他穿了最简单的西服套装,衬衫和裤子全湿了。“都是些小孩儿。”
“嗨我给你说!”郑泊豪眉飞色舞道:“说这个我就不困了。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吃饭我泼他一身……哈哈哈哈!!”
“领导什么领导,你是领导。我打工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到账呢。”
“你还别说,当学监还挺有意思的。每天对着一群小白菜叶子和小花骨朵儿。”
因为制度规定,生命伦理委员会职能部门的部分人群需要在一定年限里承担德尔菲诺大学的交流挂职任务,郑泊豪就当过学监:“奶孩子的感觉爽吗啊哈哈哈哈哈!!!”
闻命身上黏腻地要命,他头疼道:“都是些小孩儿,家里当个宝养大的,没什么社会经验,但人家又不是没脑子,这群人随便一个过几年就很强。”
“得!莫欺少年穷!”郑泊豪清清嗓子:“说不过你。哥!”
闻命长叹一口气,饶是再暴躁也不能朝着年轻人发火。他明明大不了他们几岁,却总有一种兄长般的责任感:“…太难搞了。三岁就是一代沟,现在的小孩不好糊弄,我天天装大尾巴狼唬他们。”
郑泊豪听了,仿佛犯了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在巨大绝望中笑得想死。
他们拿桂花酸梅汤碰杯,继续刚才未完成的谈话:“真不打算回去了?”
“短时间内是这样。”闻命刚刚签完字的材料里就有一份德尔菲诺大学的学分置换证书:“我准备念个硕士,济之大学还不错。”
隔壁屋传来稀里哗啦一阵声响,好像是学生把餐碟打翻了。郑泊豪夹了一块鲜美的小肥牛,又因为太辣,止不住喝水。
“什么专业?”
“文学。”闻命擦了一会儿衣服,索性不擦了。挽起袖子接着吃饭:“东方语系。”
这次郑泊豪真的惊了:“烧钱的专业!”
“也还行吧。”闻命态度比较中立:“最早期的古籍会贵一些,前现代和后现代、当代的书籍、论文价格也还行。我负担的起。”
济之大学历史悠久,藏书众多,如果真的要学习东方语言文学系,这里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郑泊豪陪他聊了会儿有的没的,因为闻命的衣服脏了,不得不回家去换。
郑泊豪准备和他分道扬镳,却忽然又被闻命叫住。
“那就是我家。”他指着不远处的小洋楼,目光很单纯:“你不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