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他二人正是母亲族侄。
皇帝笑着摇头,“元讱、元谏二人,乃都是我国朝无出其右的旷世文星,千古奇才——”。
听皇帝如此说,又想着此二人本就盛名在外,皇后也就不再见疑,又听皇帝道,“薛代亦为第四等。韩律、沈淙同为第五等。”皇后不免惊讶道,“是沈家九郎作得不好么?”。
皇帝笑道,“这却是他自己要求的,怨怪不得朕。”。
“两制官也说其策,即便不入三等,少得也是四等,是朕‘独行其是’地将其列在了第五等。”沉默片刻,又叹声道,“他的主意,却让朕来背负这‘独行其是’‘不识贤良’的罪名,实在是可恨,可恨矣——”。
皇后恍然笑道,“难怪官家作色上火,这由头却是在这呢——”。
皇帝一笑道,“皇后,明鉴。”起身又道,“看着他们引试答卷,在御座上坐了一日,身上这骨头都僵了,皇后陪朕去御苑走走罢?”。
皇后亦起身欠欠身子道,“妾谨遵圣命。”。
皇帝因就牵了皇后的手去御苑不提。
且说沈淙将自崇政殿回到沈宅,就即托病和衣躺下,待振缨将内常侍张宪则送走了,才慢慢坐起身来,揉按着颞颥眉心,振缨进来时望见,因惊讶道,“公子是真的不适?我还以为——”。
沈淙也不睁目,“以为我在欺君?”。
振缨因将先前收起来的撒馥清远香取出来,于那绿釉博山炉中点上,“这话可说不得——”。
待至香烟自室内慢慢氤氲开来,沈淙吸嗅了少时,精神稍许清爽了些,缓慢将目张开道,“不论真实情状如何,在皇帝那里,这已是桩南山铁案了,我这罪名也是不是也是了——”。
“我看公子也不冤,敢叫天子连连吃闭门羹的,这大成朝里,只怕也就公子一人了——”
沈淙却不以为然道,“你却忘了先生了——”。
振缨连连点头,颇以为是,转而一笑道,“这样说来,我都有些替天子委屈。”半晌又笑道,“想来再过几日,公子就不必这样辛苦地托病避嫌了——”。
沈淙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半时忽问,“那翟谙,是为革却功名了?”却又不待振缨回答,“若非今日途中遇上四师兄,却不知那竟是翟进之从兄——”。
振缨惊道,“公子是说,那个在解试时陷害小崔公子舞弊,春试时又再举告小崔公子冒籍参选的翟进?”。
“难不成他是有意?”
“却也无法知晓,只不免须得多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