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以珠用手不自然地捂脸,笑容在此刻有些羞涩:“是这样吗?”
段淮笑而不语。
两人回部里,执行部的各位见他俩在一起还挺融洽,也没有表露什么惊讶出来,很寻常地说着:“什么嘛,以珠还是那样。”
“师傅说要跟同事好好相处嘛。”京以珠与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心定了。
谭深肯定与他们交涉过,这下京以珠也用不着顾及什么了。
邱祯被戳中笑点,随即道:“你还真是…很会投机取巧。”
要是拉结尔真说出这样的话,所有人都要打急救电话了,或者找个法师驱驱邪,百万里加急。
打信息差战,好玩的就是这点。
谁的情报多,谁就占领高地。邱祯看向段淮,他还挺高兴的样子,估计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你要回家吗?”下班的途中,段淮有意趁热打铁,问身旁的京以珠:“没有住在司里的宿舍啊?”
京以珠摇头,“父母不同意嘛,你呢?”
“我和张览会住宿舍,毕竟比较近。”
京以珠哦了一声:“好羡慕啊,通勤时间超短的。”
“羡慕什么呀,还得去打扫房子。”段淮累极地叹着气:“不知道脏不脏呢。”
“叫家政呗,”京以珠笑:“你又不是没钱。”
段淮含笑看她:“你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私服看上去很贵。”
段淮不说话了。同路的路程也就这么点,京以珠下楼去开车回家,而段淮跟张览则停在了四楼。
回家洗完澡,京以珠躺在床上,在Broken ear上的聊天室里发了一句:他在试探我,但还没问到重心点。
这个聊天室只有起初的十三人。
萧远山:不可能这么快的。
陈静:耐心点吧。
京以珠:真会放烟雾弹,还他*说喜欢我呢,鬼信啊。
邱祯:以珠你自己不也挺会演的,谭深跟我们说的时候我还怪担心呢。
京以珠: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石青阳:毒唯味儿冲到我了。
关筝:真可惜,没熏死你。
谭深:保持,别反被骗。
京以珠:放心jpg.
京以珠:万一他们没问题呢?
刀春寒:没问题就没问题呗,又不会少块肉。
刀春寒:以珠,你别告诉我,你觉得欺骗别人感情这事儿很恶毒。
陆风遥:你自己恶毒还不允许别人心善,这又何曾不是另一种恶毒。
陆风遥:肆意嘲笑jpg.
刀春寒:太有良心不是件好事。
京以珠盯着屏幕中的这句话不禁陷入沉思,然后打字:好像确实是这样。
姜苍术:老幺长歪了啊。
邱祯:笑死,说得我们好像很正似的。
姜苍术:莫名有种看见自家小孩子长成了精神小伙的怪异感,我果然太有良心了。
陈静:以珠在司里已经有一个监护人了,注意措辞,小心谭深半夜爬你家水管。
石青阳:假想了一下,好怪,再想一下。
谭深:我不会爬水管,这样很没形象。
陆风遥:笑死jpg.
邱祯:谭深,你真的不会摸着自己的长头发顾影自怜吗哈哈哈哈!
谭深:你等着。
京以珠:简直不敢想象…
刀春寒:我笑得睡不着了哈哈哈!
邱祯:说真的,没人来管管他吗?!!
姜苍术:怎么个事儿?
邱祯的绝望快冲出屏幕:谭深连了我家的蓝牙音响,放了一首往生咒!啊啊啊啊!!!
京以珠:……啊?!
石青阳:哈哈哈哈哈陈静你们谁去救救她吧,她嚎得整栋楼都听见了哈哈哈哈
陆风遥:实时播报,邱祯直接上门,然后被谭深用刀胁迫着逼回去了。
陈静:看得出来很不服气。
谭深:不服气也给我滚。
邱祯:我他爹的连门都没进,谭深那样子活像个为妻子守节的分居男人。
邱祯:有本事直接告白啊你,胆小鬼!
谭深:没本事。
孟归宁:爱得太深确实是这样。
邱祯:别给自己找借口。
陆风遥:说得我像爱得不深一样。
京以珠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他们笑死,简直是大型情景喜剧。
她问:飞燕呢?怎么没见到她出来。
陈静:她忙着跟法律科的付岩立约会。
邱祯:她不会要脱单了吧!我要去找大师画个符,由衷希望她一辈子母胎单身。
萧远山:真恶毒,自己单身不够,还要让别人跟着一块儿单。
邱祯:姐承认了,姐上辈子就是伏地魔。
乔飞燕迟迟现身,想必已经复盘了以上的聊天记录,发言尤其幽怨:阿祯你真不是人,我觉得我又要失恋了。
京以珠:飞燕,你还没谈呢。
石青阳:怎么个事儿?
乔飞燕:别提,伤心。
乔飞燕:他不仅五次三番地看手机,还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我脾气挺好啊,是我长得不好看吗呜呜呜
乔飞燕:他答应约会的时候看着还挺开心的啊!
姜苍术:明天放个礼炮吧,庆祝一下。
刀春寒:说得好,姜苍术你出钱,阿祯你起哄,我会试图安慰她一下的。
陈静:安慰也轮不着你,该让以珠去。
京以珠:突然被委以重任,焦急jpg.
乔飞燕:我就不该告诉你们,你们一个比一个心黑。
乔飞燕:不说了,姐要借酒消愁。
石青阳:俗话说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
姜苍术:别喝醉了走到大马路上被撞死。
陈静:司长会惋惜的。
陈静:飞燕啊,要不你跟姜苍术凑合凑合算了,他还怪担心你的人身安全的。
姜苍术:……
姜苍术:我是什么很上不得台面的人吗?
乔飞燕:睡了。
刀春寒:飞燕是不是生气了。
京以珠:感觉有一点。
要照平时,乔飞燕不得跟人对骂八百回合啊,现在就蹦出这两个字来,大概是生气了。
姜苍术:…我没说她。
陈静:听着你那意思就是这样。
一时没人说话,京以珠给乔飞燕发了一条讯息过去,也没有得到回复。
聊天室里有一条新消息,是陆风遥的:姜苍术你完了,让你嘴贱吧。
京以珠抿唇,叹着气准备明天看看情况,要是乔飞燕真的很伤心,她可以请她喝点甜的缓解缓解心情。
隔天上班时正巧碰见段淮。京以珠觉得他在特地等自己。
她的观察力还是挺不错的。
段淮的头发像是特地弄出的凌乱美,他本就长相不俗,含着笑缓缓走来时还挺有韩剧那味儿。
“好巧啊。”他说:“昨晚没休息好。”
“怎么了?”京以珠觉得可能是邱祯的惨叫分贝太大,扰民了。但她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准备入睡时听见有人在狂叫,我感觉我的脑神经都跟着跳了一下。”
“是吗?”京以珠竭力忍笑,“真可怜啊你。”
“你呢?休息得如何?”
“就那样吧。”京以珠说:“我有一点神经衰弱,再加上共生体,就一直睡得半梦半醒的。”
“是吗?”段淮蹙眉,落地时跟京以珠说可以给她推荐一点助眠的白噪音,两人籍此加上了Broken ear的联系方式。
京以珠进部时看见姜苍术坐在凳子上以一种激进的频率用拇指给手机屏幕洗地,而”他对角站着冷着脸的乔飞燕,拿着一个并不是她平时喝的杯子啜饮着什么东西。
“飞燕,你喝什么呢?”京以珠凑过去,想看看杯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乔飞燕倨傲地哼了一声:“醒酒汤。”
“早上喝醒酒汤?你昨晚喝酒了?”段淮疑惑发问。
“没有啊。”乔飞燕撇嘴,“某人半夜去买食材,起了个大早熬的,不喝白不喝。”
京以珠又好笑又无语,看着这俩别扭的成年人,真是一个傲娇一个嘴硬。
不过和好了就行,她一度担心这俩要因此结仇呢。
陈静戏谑道:“现在司里升级了,还自带内部消化系统。”
京以珠:“什么意思?”
姜苍术:“她一天不打哑谜都不行。”
陈静对此嗤之以鼻:“总比某个胆小鬼要好,还有孟归宁和谭深在前面抵挡炮火。”
刚进部的孟归宁:“一大清早就听见这种刻薄话,陈静,你不去港台当狗仔真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真毒呀。”邱祯挂着黑眼圈道:“我合理怀疑你没脱单是因为身上含毒。”
京以珠摸着下巴盯着那俩人,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间福至心灵,感慨道:“司里的胆小鬼真的蛮多。”
“基础训练做了吗?案子有新进展吗?你的剑擦好了吗?战术有新突破吗?”孟归宁冷笑,不客气地向她发出真诚攻击。
真伤率百分之八十七。
京以珠顿时无言以对。
“一定要这么苛责吗?她甚至称得上是新手。”段淮和善地出来打圆场,可惜碰上的是孟归宁——一个除了在张怡面前温柔细雨,在别人身上真伤率常年保持百分之八十以上有效输出的男人。
孟归宁路过他时停留了一下,以一种看待智障儿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后嗤笑了一声,轻飘飘道:“我都不屑于说你。”
真伤率百分之百,嘲讽度直接拉满。
京以珠在心里不断作着建设,得忍住,不能露出马脚来。可那真是太搞笑了,孟归宁骂段淮比说她的时候还毒。“没事的,他一向就是如此。”
段淮笑得尴尬,友情提示她不要笑得太过明显,脸都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