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才需要付出成本。
封隐放任拉结尔不定时带京以珠练功,出任务也不会丢给京以珠,他只希望京以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接近两个月时间,邱祯他们都好奇京以珠学到了各种地步,但单单这点儿时间,要京以珠得到质的飞跃貌似也不太够吧…
虽说拉结尔的干货多得要命,但还不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么?
“天天练太极,不知道何时才学好。”
“我不懂太极,看不出来啥花样。”陆风遥耸肩:“也就感觉下盘更稳了。”
邱祯:“拉结尔为啥不能开放课程,旁听也行啊…”
萧远山:“人是一对一指导,又不是上公开课。”
“我觉着还得两个月。”关筝说:“我当时被揍了之后摸索了小半个月呢!”
执行部的大多人都是从小接触,共生体都是继承而来的,由前辈带领,不时封隐会来指导一下战术,至于练功就靠从小打下的基础。
像京以珠这种半道进门的,少见。
关筝说的不无道理,光是各种共生力制成的道具都够学到头秃,更别提熟练运用共生力了。
谭深轻笑,看了眼那边正在做仰卧起坐的京以珠,说:“京以珠聪不聪明我不清楚,但她师傅我还是挺了解的。”
“喔?这么有信心?”陆风遥来了兴致,问:“你觉着得多久?”
“……不出一个月。”谭深思忖后道。
陆风遥哈一声,大声说:“大家听见没?我赌一个月工资!不!可!能!”
无任何不良嗜好的谭深竟然很爽快地应下了这次对赌:“成。”
“一个月工资呢!谭深你疯啦?”刀春寒表情古怪:“虽然我也很相信拉结尔的干货,但时间太短了,京以珠又是个半道小白。”
谭深笑了,缓缓开口:“因为她师傅也是个半道进门的小白。”
“卧槽真假的!”
“你别是开玩笑啊!”
谭深乐不可支,接了法律科来的任务顾不上多说什么,转头走了。
刀春寒:“有时候真想一刀捅死他。”
“加一。”
“赞同。”
……
拉结尔是个话不多的人,但骂人一绝。
京以珠有时候觉得,谭深骂人估计是师从拉结尔,形容千奇百怪,怎么扎人怎么来。
“你刚刚停那一下是在跟外星人进行脑电波交流吗?”
“这地是粘鼠板吗?落地了就爬不起来了?”
“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娃哈哈?”
“那一脚我愿称之为夸父逐日。”
“你那手上辈子是根面条?”
“呼吸声吵到我了。”
“菜就多练,怎么练了也菜?”
“我建议你去当靶子,开枪浪费子弹。”
“是你听声辩位,不是我来辨你的位!”
“遇上你算我上辈子欠你的。”
诸如此类。所以在陈静他们打听情况时,京以珠都没觉得自己真有进步,回答时还挺羞愧的:“感觉没什么进步…”
她沮丧啊,越沮丧越努力,越努力越挨骂。
“没什么天赋,记忆力不错,也挺努力,朽木也可以雕一下。”拉结尔坐在十三楼,嘴里叼着一根京以珠给她的万宝路跟封隐交接情况。
“大约还要练多久?”
“分情况。”
封隐又问:“跟…刀春寒比呢?”
“试试?”拉结尔说:“不知道刀春寒进步没有,我对我自己也没什么概念。”
京以珠的对战经验全是与拉结尔那儿得来的,目前还没跟其他人正儿八经交过手。
封隐没法理解她:“没概念?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运气?”拉结尔不以为意:“或许我跑得快,活下来纯属运气好吧。”
封隐:“……你开心就行。”
当晚的教习结束之后,拉结尔就通知了京以珠,让她明天跟刀春寒切磋一下。
“不是…师傅,我觉得……”
京以珠的话没说全,拉结尔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胆子这么小,走出去都别跟人说你是我徒弟,我嫌丢人。”
京以珠:“……我会尽全力的师傅!”
虽然京以珠这么说,但一想想明天要在师傅面前交卷,她真心没底儿……
天天挨揍,京以珠觉得自己能赢的几率小到让她高考考鸭蛋。
焦虑的情绪让她晚上回家都提不起精神。父母面对女儿这阵子突如其来的劳累担心不已,左问右问才问出京以珠拜了个师。
京父心觉大概是这师傅太刁难人,给女儿支招,第二天京以珠就带了一本房产证给拉结尔,说是补上的拜师礼。
把拉结尔气得脑袋冒烟,将京以珠揍了两顿后,骂道:“老娘收你为徒就是为了那点拜师礼么!”
拉结尔最后都没收那套房子,甚至还熬了两个通宵给京以珠补了一个见面礼。
京以珠回家跟父母说过之后,夫妇俩也是羞得不行,这不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是?
人家度量这么大,女儿累点也可以。
“爸爸,我回来了。”京以珠脱下制服,坐到餐桌边吃准备好的夜宵。
这哪还吃得下,京以珠闷闷不乐地将碗里的虾仁戳出几个洞,下肚里的没两个。
“怎么了?累着了?”京父坐在旁边进行日常询问。
“师傅说,明天看成果。”京以珠叹气,明显底气不足:“我觉得…悬…”
京母问道:“是担心师傅失望?”
京以珠点点头,对她怀有期望的人可太多了,她不仅担心拉结尔,她还担心自己。
因为拉结尔看上去对她还挺有信心的。
有句话说得好,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没事,大不了挨骂!”京以珠努力振奋自己,筷子往桌上一拍:“我肯定能行!”
“对!我们以珠最棒了!”
*
封隐前一晚给出了消息,陆风遥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消息时眼睛都合不拢了,明天?拉结尔这么有信心吗!我的工资啊——
谭深心情超级棒,所以在陆风遥跑来跟他说“要是京以珠输了,也算我赢”的时候,他都微笑应下了:“走着瞧吧。”
时间约的大家都空闲的下班时间,封隐对此解释:围不围观看自己时间调试。
话说得好听,但执行部的众人都对此嗤之以鼻。
万恶的资本家。
上班时刀春寒和邱祯打听情况打听了几百遍,京以珠本就焦虑,被他们越问越焦躁了。
一味地说着:“我也不太清楚…”
“不是很有信心……”
“不知道啊,师傅突然提起的。”
听这忧心的口气,刀春寒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感觉瞬间被清零,不由得放下心来,琢磨着要是京以珠败了还能找拉结尔寻点儿好处。
切磋地点就约在SEHD外的树郊,封隐提前在法律科和责罚处打了招呼,下班时间一到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
而拉结尔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拖住了,迟了一分钟才抵达。
北城这时候已经入冬,是得穿薄款羽绒服的程度了。众人就穿了两件衣服,精神焕发。
拉结尔抽着烟,一副困极了的模样,慢慢晃荡过去,眼一瞅又是全员到齐,她都没什么精力调侃,跟封隐和谭深点头示意之后就没什么动作了。
封隐在场充当了裁判,简短讲解了切磋规范:“可以用共生力,波频不限制,这次只能用唯一一种武器,共生力道具不行。”
“范围呢?”邱祯问。
“一公里以内吧。”
说完,刀春寒率先站到距离围观群众十米外,提着自己常用的长刀,等京以珠进场。
拉结尔瞥了一眼,刀春寒的站姿显然轻敌了。又扫了一眼京以珠,那暴脾气就上来了。
“过来。”拉结尔带京以珠走远了些,等别人看不着了,伸出一只手揪住了京以珠的耳朵:“别跟我说你在怯场。”
“师傅…我有一点儿紧张!”京以珠被揪得痛,委屈巴巴地讲:“来了好多人……”
“怕什么。”拉结尔说:“没人吃你。”
京以珠不敢怒更不敢言,忙不迭点头。
师徒俩谈了两句后,京以珠才空着手站到刀春寒面前。
“你不带武器吗?!!”刀春寒见她空着手,还以为京以珠瞧不起自己:“你看不起我啊!”
京以珠却说:“我带了啊。”
封隐闭着眼睛,喊了一声:“三,二,开始!”
京以珠心脏猛然一跳,迅速退到一个安全范围外。她不知道刀春寒的共生体,不敢贸然行动,可刀春寒知道她的啊!
黑夜里频闪出数根白色细丝,刀春寒持刀凭空跃起,京以珠侧身躲过,距离脸颊两厘米处就牵了一根细丝,泛着白色的细微幽光。
蜘蛛。
这个地形太利于刀春寒了。她的蛛丝可以四处分布,上面有没有毒还不清楚。
京以珠凝神,目光在树林里扫过,目前蛛丝就只布置了一小片范围,她要速战速决,否则后期容易被压着打。
下腰躲闪时,刀春寒总算知道京以珠带的什么武器了——四棱剑。
“哇哦,用梭影拿出来的!”
围观群众里冒了一句。却又没人意外,京以珠的共生体众所周知,那么隐藏武器就是备用选择。
这才是拉结尔教出来的人嘛。
那把四棱剑还是拉结尔弄了两天整出来的,长一百一十厘米,设有放血槽,效果可不止能放血。
剑尖直指面门,刀春寒翻身一跳,站在树枝相连的蛛丝上,仔细一看,京以珠却不见了踪影…
去哪儿了?
刀春寒蹙眉,感受周围动静,突然自己的右脚腕被扯了一下,倒是没扯动,惊得刀春寒下意识往下看,一瞬间头顶就响起风声——
她的蛛丝没有感觉到任何走动!
梭影!
“看来春寒太轻敌了。”陈静说:“京以珠躲闪时就在布置共生力了。”
陆风遥:“攻其不备,是个方法。”
正当他们认为京以珠的假动作只会搞一次时,她又搞了第二次——京以珠没有趁刀春寒往下看的功夫进攻,反而只让她听见了风声后又用梭影跑了。
“套路哈哈哈哈!”
“光跑可不行。”姜苍术说。
京以珠不可能只会跑。“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刀春寒慌神而已。”
“她在玩“狼来了”这套。”谭深说。
刀春寒即刻用蛛丝布满了一公里以内的树林,共生力发作,细密的蛛丝发着光,将这片树林照亮些许。
“唰——”四棱剑划破空气,与此同时京以珠飞速奔过去,却不是和剑一个方向,一人一物形成了夹击模样。
那把剑被蛛丝缠在半空,刀春寒有所察觉,在京以珠踹过来时在蛛丝上转了个圈。
这一落空,不少人被逗笑:“搞了半天,声东击西不管用啊。”
拉结尔闭着眼睛也开了根系,只是旁观。
“看来胜负已定。”封隐说。
拉结尔不太满意,“确实。”
陆风遥还没来得及鼓掌欢呼,却看见谭深也笑了:“……啊?”
京以珠拿着剑鞘与刀春寒正面迎击,练了这么久的太极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借力打力,刀春寒的长刀被重重抵了一下,眨眼间京以珠就绕了后,抬脚踹着长刀,反而将刀春寒的脸庞划了一道口子。
刀春寒吐着气,背手接落刀,转身时京以珠又不见了人影,身后响起声音:“我建议你不要动了。”
那把剑鞘缠着刀春寒先前布下的蛛丝,不偏不倚地挟在她脸侧的伤口处。
“京以珠赢了。”封隐判决结果。
“刀春寒还是没长进。”拉结尔摇着头叹气,“共生力被入侵了都没发觉。”
“啥?我错过了啥!”邱祯一头雾水。
一头懵的可不止邱祯,连陈静和陆风遥都思忖了好一会儿:“…好阴的战术。”
封隐也叹气。原来不止刀春寒没长进。
“谭深,你解说一下。”
“那把四棱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