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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吐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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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校尉接过姜离递来的锁片,翻来覆去细细查看。

彭青梧沉声解释:“当年家中祖父跟随太祖爷打天下,年仅二十又五便官拜上将军,其中自是免不了对西南诸藩的征伐。我记得,这越诏国,当年似是损失最重的小国,几乎整个王室都被清洗干净了。”

虽然现今情况不明,但提起祖父,彭青梧还是难掩自豪。

“没想到彭校尉竟是功勋后代,失敬,失敬。”蒋校尉才三十来岁,又远在西南边境,对这几十年前的朝中事务实在了解有限,只好询问自己唯一的幕僚,“姜离,你可知建州彭氏?”

江离道:“前朝时期,武平山下本是一个夷族小国,后因叛乱被焚,长年寸草不生。直到本朝建立,彭骞老将军解甲归田,来到建州后,捐献家产雇佣民夫在山下开荒筑室、引水溉田,又迁来上万百姓到此定居,这才有了如今的富庶之乡。”

戎州众人闻言,皆是感叹,纷纷向彭青梧颂扬彭老将军的功德。

彭青梧眉头微皱,余光不着痕迹地瞟一眼江离。而后扬起笑,颇有涵养地同其他人客气交游。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却仍在争分夺秒。

缝完伤口,姜鹤羽将干净的粗布覆上绿萼的腹部压紧,刚准备包扎,却被她按住手背。

绿萼已经熬不下去,生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只想在临死前为姜大夫多提供一些价值。她竭力咽下涌向喉头的腥甜,在昏厥的前一刻,终于气若游丝地吐出句完整的话:“戴铁面具的人……往河里扔东西……”

姜鹤羽伸手垫住她向地上撞去的后脑勺,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想起昨日江离洗衣服的那边河域。

当时她见远处的水中漂着大量翻肚的河鱼,还觉得有些蹊跷,如今想来,那些鱼尸的溃烂状态与中了蛇毒极其相似。

江离自方才说完话后就一直静静站在一旁,见姜鹤羽已经处理完,他走到赵大身旁,温声请求:“劳烦赵副官找两个弟兄把这小娘子抬到我和阿羽的牛车上去,等出了武平山,我请副官和弟兄们喝酒。”

赵大一怔,看了眼正在替那流民少女整理衣服的姜鹤羽。

流民死在迁徙路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不引起大范围的死伤或者暴动,没人会在意单独某个流民的死活。他是什么时候也开始不把底层人的命当命了呢?明明自己也是从底层一路爬上来的。

赵大捏了捏拳,拱手应下江离的请求。

待绿萼被人抬走,姜鹤羽站起身,缓缓擦拭着手上血迹。

半晌,打断还在寒暄的众人:“她说看到带面具的人往河里扔东西,昨日我也看到河中有好些似是中了蛇毒的鱼尸。”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凡是在场的人,谁没喝过那河中之水。

本是看热闹,如今自己却被牵扯其中,性命堪忧。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甚至有胃浅的已经开始干呕。

“诸位不必过于担忧河水之事。”江离出声安抚,“若我没记错,越诏国王室有一种饲蛇的秘药,那秘药会促使蛇大量繁殖,并增加其毒性,但无其他效用。想来那些鱼应是被毒蛇咬死,而非直接被河水毒死。”

彭青梧闻言面露愧色,朝蒋校尉拱手致歉:“此次祸事皆由我建州彭氏引起,今日我便赶回去请示父亲加派人手上山。”

“都是为大夏而战,哪有什么谁的过错?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谁没招惹过几个仇家。”蒋校尉摆摆手,态度较其他人平和许多,“况且,应该不止越诏国搅在其中。”

他手指缓缓点着腰间的蹀躞带,若有所思地看向江离。

江离也想到了这一层,代蒋校尉向众人解释:“前两日我们军中有人将雄黄换成了熏陆,他蹀躞带上的鎏金带扣是西域制式。我们原以为他是与吐蕃人有生意往来,如今看来,他可能也不过是计划钟一枚棋子罢了。这次的蛇患应当少不了吐蕃人的手笔,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钱,而是戎州军。”

“确切地说,是我们三营。”蒋峰毅眉头深皱,将之前压下的消息说出来,“我派人去其他营借药,他们明明有多余的雄黄,却说没有。致使整个大军只有我们营队的防蛇药不够,若不是姜医工想出了新的防蛇和治蛇方子,只怕……”

姜鹤羽被点到名,顺势也说出自己的想法:“若他们真想利用今年的暖冬饲蛇,那肯定不止放出来的这些。绿萼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踪,如今,不管他们是否知道绿萼已经将消息带给我们,为了保险起见,恐怕——都会提前行动。”

“姜医工说得在理。”蒋校尉认同地颔首,面容沉肃,“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手下去周围山上搜人。各位医官,还请带人多多赶制一些蛇药备用。彭校尉,劳烦你也多带点人手上来,这事关我们两方的安危。”

彭青梧拱手:“我明白。”

“姜医工,”蒋峰毅面上浮现出不自在,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那个叫绿萼的小娘子,劳烦你好生医治,若能从她口中得到更确切些的位置,我们也好早日找出那些贼人。”

“是。”姜鹤羽垂眸应了,面上并无多余表情,似乎并不在意他前后对绿萼的态度不同。

危机将临,人群散开,马不停蹄地奔向各自的岗位。

彭青梧很想再跟姜鹤羽多相处一会儿,但正事当前,由不得他儿女情长。他垂眸深深看她一眼,低声道:“姜娘子,那我便告辞了。”

姜鹤羽奇怪瞧他一眼:“慢走?”

彭青梧轻笑一声,点到为止,并不再显露更多。他见江离从自己身边路过,笑意微收,拦住他,没头没尾道:“姜典书,好度量。”

江离淡淡看他一眼,绕开身前的手臂,一言未发。

“我知道你什么心思。”

江离脚步一顿。听到彭青梧意有所指的话,面上罕见地露出些许烦躁。

知道他什么心思?可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思。

他牵起姜鹤羽的衣袖,抬步离去。

姜鹤羽走在他身侧,看向他异常沉默的侧脸,微微皱眉。

他这两日的情绪让她琢磨不定,像是低落,像是苦闷,又像是愤怒,她看不明白。

“阿兄,你不高兴?”

江离回过神来,将目光落向远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不想用一些胡编乱造的理由来欺瞒她,便只能半遮半掩说个囫囵。

姜鹤羽以为他又想起落难前不开心的往事,习惯性地拍拍他的手背:“你别总是思考那么多,慧极必伤,知道么?”

江离感受着覆在手背上的暖意,沉郁的情绪淡去了些,缓缓应道:“好,听阿羽的。”

姜鹤羽趁着回程路上人少,悄悄从药箱暗格中取出两粒消炎药,融进水囊里。

江离抬袖替她遮掩,低声问:“给绿萼?”

“嗯。”姜鹤羽面上有些忧虑,“刚刚给她缝合时,刀具没有消毒。她身子本就虚弱,我担心会感染。”

江离明白,她所说的感染就是伤口溃烂进而导致化脓发热。他犹豫道:“我记得你这些药,大夏无法产出。”

姜鹤羽:“放久了也会坏,还不如物尽其用。”

江离想说“那也该留着你自己用”,话到嘴边,却没出口。

罢了,相处这么久,他又何尝不知姜鹤羽行事自有她的一套原则,他不该去干涉她。

两人一路走到牛车,就见钟林一边赶着车,一边面红耳赤地同一个脸上有暗红胎记的襕袍男子争吵不休。

那襕袍男子看到江离二人,立马收敛不少,理了理衣襟,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姜典书,姜医工。”

江离拱手: “陈典书,何事争执?”

“我不过是让钟林把这流民弄走罢了,他却说这是赵副官和姜典书的意思,硬是不肯。这粗人满口胡言乱语,姜典书最是洁身自好,怎会不清不楚地带个女子过来?”

陈典书像是颇为义愤,直为江离鸣不平。

姜鹤羽瞟他一眼:“这小娘子是我的人,你找错债主了。”

陈典书面上一僵,不知为何有点怯姜鹤羽的冷面,软下语气:“本来车上就只能坐十人,姜典书先是带了个奶孩子来便也罢了,如今你又安置个已经及笄的小娘子来。您二位是做了好人,我们怎么办?”

江离本就心情不虞,此刻见这平时偷鸡摸狗之人此时大有一番伸张正义的架势,烦不胜烦。

他快速说出一早就做好的打算:“我骑马,将我的位置腾给绿萼。”,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

陈典书一噎,这才知道蒋校尉竟还给江离送了一匹马,顿时心中嫉恨更盛:“那也不够,她现在昏迷着,占的可不止一个人的位置。”

钟林闻言,扭过头来怒道:“你放屁!平日你和郑典书总是躺在牛车里,挤占大家的位置,大伙儿碍于情面没说罢了!这时候冒来说位置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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