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报告:系母系同源,存在亲属关系,苍天啊。这都什么事啊,难道我对他的好感都是亲情作祟吗?
眼见章简书情绪开始低落,张择端赶忙起身询问:“怎么了,我家可有什么不妥?”
章简书摇摇头据实相告:“并无,择端我是你姨母,咱俩近亲,不能谈恋爱。”
同时章简书还在内心庆幸,幸亏他俩刚刚吃的是晚餐而不是早餐,幸亏刚刚阿尔法将她叫住是在床下而不是床上。
她不好骨科这一口,还好打住了,不过这也够社死的,就好比你在家门口看见一帅哥,上前摸了把,刚要加微讯。
结果那帅哥突然来了一句:姑姑,你没有我微讯吗?
张择端听见章简书的话努力的消化了一番,姨母他是知道的,谈恋爱他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俩怎么就是近亲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看着对方一脸受伤不解,章简书只得解释一番,什么是近亲结婚,近亲结合的坏处。
“你是说旁系上数三代之内是吗?”张择端似乎找到了一丝突破口。
“我太祖母与你太祖母是姐妹,那我们是第四代……”
章简书不等他说完,便一脸严肃的告诉他:“我祖父乃是太祖与其岳母杨氏所出。”乃奸生子,所以你是第四代,我是第三代。
听到了惊天大瓜的张择端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章简书:“这都是祖辈的丑闻,想来你父母未曾与你说过。”
今晚章简书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刷新他的三观,他一时之间有些头昏脑胀。
“我太祖真不是个东西,”章简书对着张择端安慰道,“你放心,当不成恋人那我们就当亲戚,以后你便是我外甥了,我还是要护着你的。”
张择端闻言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为什么,他明明就要对心仪的小娘子表白成功了,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又想起章简书种种的好,心中万分不舍,一时之间情难自抑只得捂住双眼默默垂泪。
章简书看的心里酸酸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陪着他。
张择端片刻后抬起眼睛,长长的睫毛红红的眼眶认真的看着章简书:“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章简书无比认真的点点头:“近亲结合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张择端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章简书从来没有骗过他,这理由虽荒谬,他却看出了她眼中的认真,就连家族丑事她对他也未曾隐瞒。
章简书看着眼前帅气的脸庞上露出的痛苦神色,内心将太祖又骂了一百遍。
怨不得我这么好色,原来随根啊。
章简书默默的走出屋子,关好门。躲在角落的被禁言的阿尔法此时已经瑟瑟发抖。
它该如何说,它只是想排除一下张择端与古代的章简书之间的血缘关系,毕竟章擅的父亲和祖父都是风流的。
她完全可以拿静书的样本比对,只要不是很近的血缘关系,传出乱仑的谣言就行。
没想到,章简书代入的太深了,完全将自己当真正的章家人。完全忽略了自己是个穿越者。或者说忽略了这具身体才是她的本体。
只看到了母系同源,和存在亲缘关系几个字,不想想,你两中间隔了一千多年,早就出了三代了。
现在如今阿尔法被禁言,只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知道她想起来时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很快章简书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在脑海一番寻找看到了在角落的阿尔法。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不光是魂穿,还是身穿的事实。
咬牙切齿一番,章简书在返回厢房和正房之间摇摆不定。
算了,祖父的身世不是什么秘密,在章、张两家更不是,以后他们二人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排辈论亲。
而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反对近亲结婚。今日捅破了窗户纸,顶着章简书的身份,此事就此作罢吧。
思及此,章简书返回了正房卧室,阿尔法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突然发现禁言被解除了。
章简书:阿尔法,希望这次的事你不是故意的!
阿尔法:这只是一个意外。
哼,再这样下去,我七情六欲就只剩食欲,年龄过了我就真的清心寡欲了,那我的人生将失去多少乐趣。
听见心声的阿尔法:莫名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想想章简书以前的人生是多么的恣意快乐,如今的日子是苦了些!
次日上值,张择端稍显低落,与前些日子的春风得意截然不同,同僚见状纷纷打趣。
“正道啊,今日怎的啦。”
“昨夜被小娘子拒绝了不成?”
哈哈哈,画院里笑声一片,张择端举手告饶,躲过同僚的调侃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张择端在画院属于年轻画手,又性子谦和长相英俊,是以人缘较好,同事们没事就爱打趣两句。
独自坐在工位上,右方突然伸出一个脑袋,“如何了,礼物送出去了吗?”相熟的杨待诏出声询问。
张择端赶紧揖礼,杨帆却摆摆手打断了他,正道兄什么都好,就是太拘礼,自己与他同为翰林图画院艺学多年,已是好友,自己刚在家中运作下升了待诏,他便对自己拘谨起来。
“礼不可废,”张择端言毕叹了一口气。
得,这下杨帆知晓了,估计这喜酒是喝不成了。
拍拍张择端肩膀,杨帆开口道:“可是银钱不趁手,兄这里还有些。”
说完就要摸钱袋,谈恋爱哪有不费银子的,二人虽是小声交谈,却被角落里的一个画学生听个完整。
片刻后,狄府,小厮长青在狄少谨耳边耳语一番,狄少谨点点头表示知晓,同时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将我离府这些时日,府中和章家发生的事仔细打听一遍。”
跪在灵堂前,狄少谨有条不紊的吩咐着手下长青,西夏一行他成长了很多,如今家中只剩他顶门立户了。
当日二楼惊鸿一瞥,二人之间仿佛已过沧海桑田,不知这些日子她在京中可还好,自己一个男子行走世间已觉不易,料她也是困难重重。
这几日,马芊芊过的颇为自得,简直是穿越以来过的最放松的一段时间了。
脱离了马植的掌控和内宅庶女的身份桎梏,远离了蛮夷故土,章简书又出手大方,她在繁华的汴京城简直如鱼得水。
果然,利用章擅自己如愿来到了中原腹地,作为马植的拉拢对象,自己暂时还要与他虚与蛇委,毕竟父亲也跟随童贯来到了京城。若自己无法在此安身立命,免不得还要与马植同回辽地。
一边想着,马芊芊一边带着嗦唤小哥逛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瘦猴儿身上带着大包小包跟随在马芊芊的身后,同时心中默默吐槽,女子逛起街来都不会累的吗?
想着自己是有任务的,他便又咬牙坚持,马芊芊走在繁华的街市上,耳听得前方传来争执。
“这黑狗是我家祖传的摆件,少了十贯钱不卖。”
“你这小子忒的黑心,一个黑铁狗也敢要十两银子。”
“俺爹当年说过,黑狗旺财驱邪能镇宅,要不是俺娘等着抓药,俺还不舍得卖呢。”
眼瞧着争执声开始吸引看热闹的人,那买主一咬牙,“十贯钱太贵了,这样吧,五贯钱买你一对狗招子,这狗你拿回去做个念想。”
“也行吧。”
很快,那买主拿刀剜去铁狗头上的两只绿油油的眼睛便离去了。
马芊芊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这场景跟演电视似得,莫不是自己女主光环显灵,今天注定要捡漏,“小哥儿,这黑狗我能看看吗?”
“娘子请便。”
马芊芊蹲在小摊前,想要拿起那巴掌大小的黑狗,一手用力居然没有拿动,只得两只手举起拿在眼前。同时心中暗暗得意,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自己穿越而来也有一些时间了,掂量货币计算价值也颇为得心应手,这黑狗定不是铁的,否则没有这么重。
若说是铸金的,似乎也欠些分量,莫不是中空的?为验证想法,她取下簪子在黑狗空缺的眼窝处划了几下,又将黑狗举起在自己耳边摇晃几下。
金色的暗芒和微不可查的晃动声,她强压心头的激动,“这小黑,五贯钱我要了。”
摊主小哥闻言大喜过望,速速给她包好。马芊芊转身看看瘦猴身上满满当当,只得随手放进自己的随身小包。
“打道回府。”出来半天也累了。
瘦猴儿看着前面马芊芊背着挎包轻巧的背影,眼神不由暗了暗。
回到酒楼的马芊芊在感慨汴京城的繁华,在这汴京城的各个角落人们也沉湎其中。
张老大夫今日邀请了一众老冤家,一起去往外城见证章简书的妇幼保健院开业。
家中子侄和同行好友的子孙辈如今多有被章简书医院聘请的。
他们这群老家伙,当初还受邀对这群小辈儿进行过入职考核,便是如今这医院的地界儿,也是东家入的干股,如今于情于理他们都得去镇镇场子。
还有家中不少女娃儿,如今都在那妇幼保健院任职学艺,今后子孙若学得章简书几分本事,也算是为本家积累功勋了。
是的,今日也是章简书在东城的妇幼保健院开张的日子。桃夭和朱淑真被捉了壮丁,忙前忙后的。
朱淑真这些日子感觉过的十分的充实,一种不同以往的满足感充斥着她的内心。迎来送往这些她以前不屑做的事,如今也是手到擒来。
“马家娘子,里面请。”
站在街尾的这家生药铺子改造的医院门前,马芊芊仰着头望着门口的牌匾:东城妇幼保健院。马芊芊勾了勾唇角。
下午开业,来往的都是杏林人士,章简书也没有张扬,是以医馆内并不十分热闹。
马芊芊看着熟悉的门诊,药房,体检室,手术间的门牌号,内心暗暗咋舌,真能折腾啊。
后院还有住院病房,居然连住院的地方都有了。前方体检室颇为热闹,马芊芊向内张望,顿时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