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最近遇到点小麻烦，也遇到天降的……工具人？

梁微举起平板给她看，上面是段视频，疑似是某人嫖.娼的视频。梁微的表情有些肉疼：“你有力竞争者的黑料。”

虞泠扫了一眼，她挑眉：“哪来的？”

梁微：“一个叫‘A’的人发给我的，开价50万。”

虞泠瞪大眼睛：“你哪来这么多钱？”

梁微露出一个微笑：“最后我砍价砍到10万，分期付款。”

虞泠更加震惊：“对方同意了？”

梁微：“嗯。”

虞泠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个人还挺……好说话。

一开始，虞泠还以为“A”是碰巧拍到她竞争对手的嫖.娼视频，特意来敲诈勒索她，才那么好说话的降价到十万。但之后，“A”时不时就会卖给他们一些信息和视频，无论大小统统十万，可以分期。

虞泠现在穷得叮当响，梁微也没钱，这几个十万还是她们两个咬牙凑出来的。

没钱啊！

虞泠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这么穷，区区十万就能让她愁秃脑袋，她最近头发都变少了。

虞泠声音幽幽：“你为什么不是经商天才？”

梁微：“……天赋没点在这上面，真是对不起。”

虞泠倒在沙发上，痛苦地捂住脑袋：“钱！哪里有钱！我需要钱！”

梁微：“你努力点去和柳策宜打好关系，她有钱。”

虞泠叹了口气：“找她我还不如找虞溪呢，她现在越来越针对我了你发现没？”

梁微在心里吐槽：那是你和谢菡走太近了，她能高兴才怪。

虞泠翻了个身：“搞不懂她为什么不回柳家，虽然她不是亲生的，但好歹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了，柳家对她感情多深啊，夏深还经常跑过来看她。”

第一次在这看见夏深，差点没吓死她。

“而且她们两个上面一姐一哥，本来就没什么继承柳氏的希望，享享乐就好，柳家两个人还是养得起吧。”

梁微：“你回去也享福，怎么还改名换姓地留在这里？”

虞泠严肃脸：“我和她不一样，我有梦想。”

梁微：“说不定她也有梦想。”

虞泠想了想，说：“有没有梦想不知道，但她人确实是变了好多。”

她都不敢认了。

聊了会，虞泠去做饭，她现在和梁微住在一起，为了省钱她都是亲自下厨，剩下的家务梁微包揽。

虞泠从厨房探出头；“今天吃什么？”

梁微打开电视，随口说：“你看着做吧。”

她不挑食。

虞泠做饭做到一半，突然被梁微叫了出来。

“李一上电视了，你要看看吗？”

虞泠擦干净手，再次从厨房探出脑袋：“他被警察抓了？”

梁微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你到底是关心他还是讨厌他？”

“而且他干什么了才会被抓进局子，你是不是有他的把柄？”

虞泠眼神飘了一下，她在心里默默回答：性.骚.扰。

梁微声音平静：“要是有的话我们敲诈勒索他吧，反正他有钱，怎么说也至少能赚个一千万。”

虞泠：“你也太黑了。”

梁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穷啊。”

虞泠懒得跟她再插科打诨，她问：“他怎么上电视了？”

梁微：“他不是当了锦城大学的客座教授吗？现在又被邀请上综艺节目了，他旁边那个是不是唐韵曼呀？”

虞泠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旁边坐的女生是谁呀？”

梁微毫不犹豫地回答：“唐韵曼呀。”

虞泠：“……”

“唐韵曼我还能不认识，我是说他右边那个！”

梁微笑：“脑子抽了。他同事吧，怎么了？”

虞泠没说话，她眯着眼睛看后期在两人身上圈着的红线爱心，还有旁边飘着的爱心泡泡，冷哼一声。

吃完饭，梁微在洗碗，虞泠就掏手机搜李一和他同事。

她平时会着重关注李一的相关消息，梁微在网上刷到他也会发给她。但最近她们事有些多，虞泠也就没什么精力关注他了，现在上网一搜，虞泠发现他居然都有cp粉了。

还有个cp超话，粉丝不多，但还是有点粉丝的。

虞泠冷着脸翻了几个分析贴，很好，两人以前是同班同学，现在是同一个学校的教授。

微信跳出消息，虞泠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给她发消息。

「A：视频.MP4」

虞泠点开看了看，男人穿着黑色衬衫，扣子却解了大半，露出大片胸膛和腹肌。他坐在椅子上调整镜头，确保自己的脸不会露出来。接着他的手往下伸，被桌子挡住了，看不见他在做什么。

哪怕没有戴耳机，虞泠也能想象出男人的喘气声。

和往常一样的擦边视频，没什么新意。

虞泠已经习惯了对方时不时的骚扰，除了第一次对方给她发视频她回了个问号，之后无论对方发什么她都没有回过他，也没有骂他。但她现在心情不好，反手将他拉黑了。

对方过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他被拉黑了，锲而不舍地又拿了个小号来加她。

虞泠发现还是他后，毫不犹豫地删了。

连着A的大号。

李一郁闷了。

他在读博士，为获得教授职称做准备，再加上还要工作，压力有些大，最近又被虞泠删了，心里不是滋味。

他被虞泠删了。

他上次发的那个太过火了？

但那个很含蓄啊，他还发过更露骨的，虞泠也没说什么。

他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凌乱的床上散着几件虞泠留下的贴身衣物，枕边则放着虞泠送给他的红围巾，被他叠得整整齐齐，像个红色的砖块。

他把头埋进去，闭上眼睛放缓呼吸，闻围巾上的柑橘香。

他这么久了都没换过洗衣液，就是为了这个味道。

就好像虞泠还待在他身边。

长睫颤动，李一的眼尾越发红艳，带着盈盈的水光。

呼吸急促而紊乱，李一发出小声的喟叹，他陷入柔软的被褥，享受着这一瞬间的负罪感。

他好想她，她也会想他吗？

手上的衣物变得黏糊糊的，快感和负罪感褪去后，李一皱起眉，有些嫌弃地起身，直接去卫生间把衣服洗了。

将衣服晾好，李一看着晾衣间一排的虞泠衣物，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睑。

虞泠以前跟他说过，她大学的时候有个死变态偷她东西这样那样，把她恶心得够呛，现在他在做同样的事情。

他会被虞泠讨厌的。

但想到这件事可能会被虞泠发现，除了恐惧外，他还体会到一种刺激。

他又有些兴奋了。

他是个恶心的变态。

李一不断在心里唾弃自己，却不打算更改错误。

收拾好残局，他又回书房继续学习，他现在太兴奋了，睡不着。

之后他又给虞泠发了好几条好友申请，在他的坚持不懈下，虞泠同意了。

「发个戴项圈，跪在地上的」

李一纠结挣扎了很久，半天后还是给她发了过去。

对方效率还算可以，虞泠心情不错地点开视频。

开头依旧是调整镜头，男人灰色的衬衫这次扣得严严实实，脖颈上隐约露出漆皮的项圈。他挽起袖子，跪在纯黑的地毯上，身后也是纯黑的幕布，让他的手白得像是会发光的玉石，吸引了虞泠全部的目光。

看完后，虞泠脸红心跳，她强装镇定地给对方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包，倒在了床上。

用手臂盖住眼睛，虞泠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

诶，有点点想他了。

心里对李一背着她偷偷有cp的怨气消得差不多了，虞泠想，等她有空了，站稳脚跟，就回叁区找他们。

包括虞溪和唐韵曼。

想到这，虞泠起身，去了教会。

教会大堂背后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华丽的祭坛，纯白的大理石上面镶嵌着宝石，贴着金箔，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样神圣奢靡的祭坛上，却摆着一个棉花娃娃，显出几分荒诞。

虞泠却一脸正色地双手合十，开始虔诚地祈祷——

神啊，保佑我一定要仕途顺遂啊！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娃娃一动不动。

觉得自己向娃娃祈祷的举动很神经，虞泠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她居然把谢菡的话当真了，真以为娃娃里藏了个神明。

当时谢菡一下子就给她，或者说是娃娃，跪下了，泪流满面地看着她们，抖得像个筛子，激动得气都喘不上。

也是他跪在地上，拉着虞泠的手，哀求她把神留在教堂。

那时候，谢菡才知道为什么他总对虞泠感到熟悉，为什么仅仅只是看着她就心跳加速，浑身颤栗——

那不是爱，是刻在灵魂最深处的——

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