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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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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人带妙芝和新招的小妖们归府。卫恩见蓁蓁格外重视新小妖,便替她安排好了新小妖的衣食住行,又交代流华和卫安等对这些新小妖给予关照。

转眼已开饭,蓁蓁拉着妙芝一起吃了。饭毕,卫恩与蓁蓁欲带妙芝离堂,忽听意深低声叫道:“哎,二舅!二舅!”

卫恩闻声回头,只见意深嬉皮笑脸道:“那个啥,二舅,别忘了‘完聚云雨’。”他说着便不住扬眉,却冷不防被人揪了耳朵,遂大叫道:“啊呀!阿耶!耶耶!大人!我错了……疼……疼……”

明方撒了手,推他脑袋瓜斥道:“这狐崽子!一天到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连连拍意深前额,“让你练功、读书、做人,把德行都整没了是吧!”

意深摸着前额,委屈巴巴道:“大人冤枉死崽崽了!是个郎君都会想的嘛!您也是啊!您好歹有阿娘呢,我连个伴儿也没有。我既不能乱了伦理,又不能强要了别人,也不能出去乱耍,耍了我还要负责,不负责要被娘子们骂;万一留了个私生崽儿,我一个崽崽还要去养另一个崽崽,还要招耶娘骂。我只好在脑子想想,碍着谁了嘛!”

蓁蓁与卫灵闻言偷笑起来,明方颇感尴尬,其余人一时无话。明方走近儿子,柔声对他道:“好了,阿耶错了。”他摸摸意深的头,又道:“阿耶知你是个好儿郎,可你也不该当众把人家情书里的话说出来,太无礼了,知晓不?”

意深用力地点点头。卫恩与蓁蓁对视一眼,又带妙芝出了正堂,前往自己的寝室。

蓁蓁替妙芝倒了水,又见妙芝形容枯槁,心如秋风掠过,凄凄惨惨戚戚。她转身掀开牡丹纹白毛带蜀锦帷,翩然绕过珠翠白狐图紫檀屏风,去屏风后拾了镜台上的雕狐纹红绿象牙梳,又走近妙芝,扶她起身,妙芝正疑惑,却见蓁蓁带她来到那屏风后的梳洗床前,扶自己坐在了梳洗床上,遂立刻猛地起身,对蓁蓁慌道:“娘子,婢子坐错了!”

蓁蓁忙劝道:“你坐下,这就是你现要坐的。”

妙芝虽不解,但也只得遵命而行,盘腿坐在了梳洗床上。

蓁蓁又唤了诗宁进门,命她给妙芝倒水。妙芝才喝了一杯水,便觉有人在梳自己头发,心下奇怪,不曾听娘子与二郎唤了流华进来,诗宁在一旁送水,何人给自己梳头?

她疑惑地抬头瞥了一眼玉镜,却发现给自己梳头的竟是自家娘子,慌忙惊叫道:“娘子……”蓁蓁打断她道:“你莫动,你一动,我不小心扯了你头发,你会痛。”

妙芝只好坐着,又忙责备给她倒水的诗宁道:“你这奴婢,见娘子给我梳头,不该抢活儿么?焉有娘子给奴婢梳头的道理?”

蓁蓁忙道:“妙芝莫嗔她,你这头发便由我来给你梳。你就当是姊姊给妹梳头了。”

妙芝叹道:“娘子金枝玉叶,婢子卑贱,怎能随随便便以姊妹相称?”

“你呀,再唠唠叨叨的,我可不光要给你梳头,还要请姝儿给你做几件顶好的衣裳,给你穿上,看你还‘卑贱’不?”

妙芝只好道:“二郎,你快劝劝娘子罢。”

卫恩笑道:“我可劝不动。你一直是她身边的人,她想照顾你,旁人如何劝得?她既决计要亲自动手,便不会轻易推给别人的。”

妙芝又叹了口气,道:“娘子还是这般体贴入微。”

蓁蓁粲然一笑,道:“你莫再说了。你嘴和脸这般干,该多喝水。过会儿我给你打扮打扮,洗漱好,睡一觉,新日子就开始了。”

妙芝恍惚间仿佛回到那日逃走时,喃喃道:“娘子那日令我们拿了钱逃走,我照娘子的吩咐,与她们分散走了。谁承想,竟被那禽兽所劫,一阵风卷到那柴府,从此以后……”

妙芝忽难再言说,抽泣不止。蓁蓁忙把手轻放在她的背上,安慰她道:“不哭了不哭了,莫想了,都过去了,想它作甚?这几日大家要玩雪球,你也来玩玩,去去霉运,嗯?”

妙芝抹着泪,抬头带着泪眼问蓁蓁道:“娘子,有一事婢子不明白。我是听后来被劫的几个狐女说,狐族卫家原迎娶的武娘子改姓卫了,还与卫家郎君比从前更为恩爱,那时我才知晓原来娘子回到卫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蓁蓁遂将那场误会说与妙芝听,妙芝听完,长叹一声:“唉!命运弄人啊,若无那场误会……”

卫恩赶忙走到妙芝面前,对妙芝说:“妙芝,这事儿都是我不好,是我过于冲动,自作主张,累你遭此厄运,请受卫恩一拜!”他旋即顿首,惊得那妙芝握住蓁蓁的手,慌道:“娘子……”

蓁蓁轻拍她手,道:“你莫慌,他这顿首礼是你应受的,只是……也不能全怪他,要怪就要怪姑母无情,言儿胡闹,你莫恨他。”

妙芝摇摇头:“不,我不恨,唉!皇后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别说宫里头本就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娘子能侥幸逃生,已是万幸了,我又焉敢记恨谁?除了那两个禽兽,我谁也不恨——二郎快起来,娘子既说不全怪你,婢子又怎么受得起?”

卫恩起身,又道:“妙芝放心,你此后便在卫家住下,有樱奴作伴,有卫家保护,断不会教你受委屈的。”

妙芝起身对卫恩行了叉手礼,道:“婢子谢过二郎了!”

蓁蓁又劝妙芝坐下,待妙芝坐在梳洗床上,又问妙芝道:“对了,妙芝,你可知其余三个侍女的下落?二郎在我顺利回卫府后,曾特地寻你们四个,却杳无音讯。”

妙芝摇摇头,神情怅惘哀伤:“谁知道呢?我们自分散逃走后,便再未相见。想来,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会在乎一个奴婢的生死哀乐呢?

“逃到凡间的,会因单身上街又无法说明身份,被坊丁武侯杖打,要么打死了,要么打残了;好一点的,找了活计,自个儿上街摆摊,风吹日晒,吃了上顿没下顿;再不然,就被哪个郎君看上,玩弄了,又是余生空恨;

“要出家呢,得花一大笔钱买度牒,还得证明自己被主人放为了良人;良贱不通婚,碰上个中意自己的郎君,替她脱了贱籍,也只能做侍妾,还得看正室脸色,不知哪日就被正室找借口逐出家门、卖了或整死了,那正室打死了你又不入罪,娶你的郎君也不会替你出气,转眼就找下一个侍婢了;

“更别说奴婢们就跟东西似的,常被人赠来赠去;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嫁给另一个奴婢,一起给主人做牛做马,养儿育女,供主人和自家郎君使唤;主人若无权无势,日子安好,老死病死,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可主人若稍微有点地位的,风雨飘摇,盼着荣贵,又不愿盼荣贵;主人若位高权重,只得拼了命地助主子固权,好不累自己一落千丈;

“可你说万一主人真遭了殃,你不愿意也得投胎去;可投胎又如何呢?你说来世还做人不?做猪驴羊要待宰,做人似乎也待宰,可什么都不做,你要去哪儿呢……”

蓁蓁突然心口撕裂,痛难自持。她那日只顾着让大家都能逃命,却忘了奴婢们活着本就是件不易事,她那时是不是应该把她们都带在身边一起逃命,哪怕会暴露踪迹,哪怕二郎真会杀她,她也要把她们护着,直至最后一刻呢?孰知一切只是误会呢?也许她带上她们,待真相揭开,大家虚惊一场,还能再似从前那般同甘共苦……

蓁蓁强忍着泪为妙芝梳好了头,打扮好,命诗宁带她好生洗漱、安睡后,才有心思顾起二郎来。

这晚夜深人静,卫恩轻牵着她手,替她消了勒痕,嗔道:“你这小妖精,自作主张跑去救人不说,还在帖里勾引我,你说,你该当何罪?”

蓁蓁想起那四字,脸红道:“你这坏妖精,你怎地把那帖给深儿瞧了?夫妻之乐,乃是秘事,你怎地这般不知轻重?”

卫恩吻了吻她的手,回道:“谁叫你狐媚?留帖便留帖,非要说情话,还把帖整得香飘飘的,你居心何在?嗯?”卫恩对她邪魅一笑。

蓁蓁娇滴滴地回道:“哎呀,那人家不是怕你忧心过甚,意气用事吗?还有那苏合香,可不是我故意留的,我平日写字,也会留的,你又不是不知。”

卫恩又吻了她的手,邪魅瞧她道:“这么说,我不该罚你喽?”

蓁蓁试探地问:“罚我甚么?”

“罚你今晚任我处置!”卫恩不由分说把蓁蓁扑倒在床,热吻她玉颈,勾得她痴笑连连,她不住说着“别闹”。这般热吻下,二人渐耳红心热起来,欲去了彼此身上累赘的衣裳,同欢此夜,不意忽闻室内某处一男声:“嘿!嘿!我还在呢!照顾下我耳朵!”

二人吓得松开彼此,起身环视,却不见旁人,于是卫恩起身推开了那紫檀屏风,再掀了那蜀锦帷,二人才舒了一口气,原是那蛇皮鞭还在二人室内地上,听闻二人情到浓时,遂感不妙,急忙出声引二人注意。

卫恩叉着腰朝那扬着蛇头的蛇皮鞭走去,怒嗔道:“死狗奴!怎地不早说话!做探子呢!看我不找你主人告状去!”

那蛇皮鞭倒也机灵,忙低头即举,道:“二郎息怒!婢子向来话少,身为小蛇也不好打搅主子们说话。孰知二郎爱娘子太甚,情说浓就浓,婢子愚钝,半天才悟了,这才慌忙叫了你们。婢子无意坏二郎与娘子好事,望乞恕罪!二郎不如早送了我回我主人那儿去,好放你和娘子自在耍。”

卫恩气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脸尴尬地回头看向身后的樱奴,只见她往前走了一步,在他身旁轻握他的胳膊柔声道:“二郎莫恼,是我不好,我只顾着照顾妙芝,忘了把他送回去了。你要怪便怪我,不关他的事。”

卫恩轻拍她手,轻声道:“怎能怪你呢?怪谁也不能怪你。”他又转向那蛇皮鞭,平静道:“罢了,我现时就派人送你回家去,也多谢你今日助樱奴降妖救妙芝,代我向三娘问好。”

那小蛇将蛇尾卷起,代替叉手礼,对卫恩道声谢,又道:“降妖除魔,在所不惜,婢子绵薄之力,不足挂齿。二郎的问候婢子会转达给三娘的。”话音未落,三人却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原是诗宁有急事求见。

卫恩许诗宁进门后,诗宁禀报妙芝噩梦连连,耳房内小妖们皆难安睡。蓁蓁闻得,忧心忡忡,卫恩见她面露忧色,对她道:“你去吧,现时妙芝需要你。”

蓁蓁愧疚自己一直顾不上二郎,遂犹豫道:“可是二郎你……”

卫恩坦然笑道:“你是嫁给我又不是卖给我,莫非我还要绑你不成?去吧,现时你的人有事,你顾我作甚?”

蓁蓁又瞧了一眼诗宁,想起方才二郎那激动热情的模样,注视着他沉吟道:“我走的话……你今晚……”

卫恩会心,对她邪魅一笑:“放心去好了。我永远是你的淫贼。”

蓁蓁脸涨红起来,诗宁与那小蛇皆有些尴尬。蓁蓁嗔他道:“坏二郎,你尽胡说八道。”

她又快速转身,入屏风内换了衣裳。在蓁蓁换衣裳时,卫恩将蛇皮鞭交予诗宁,命她安顿好,明日送回乔家。

蓁蓁匆匆换好了衣裳后,与卫恩吻别,独自出门,前往耳房。卫恩瞧着她坚定的背影,目送她远去。

待蓁蓁急速至一耳房门口,便听闻妙芝充斥恐惧的叫声,便快速推门入内。

此时耳房内,流华和巧梦等娘子们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妙芝,再看她们手下,是还在噩梦中翻来覆去的妙芝。流华等人见蓁蓁来此地,忙行了叉手礼。

蓁蓁急匆匆坐在妙芝床边,轻唤她名字。兴许是妙芝熟悉自家娘子的声音,蓁蓁叫了几声后,妙芝终于醒来。一见到蓁蓁,妙芝不顾主仆身份,抱住她嚎啕大哭,口里连唤“娘子”不止。蓁蓁抚背慰之,诸小妖也不禁欲泣泪。

妙芝在蓁蓁的怀抱里渐渐止了涕泪,忽想起主仆有别,忙放开了蓁蓁,欲起身行叉手礼,被蓁蓁拦住,只听蓁蓁道:“你莫多礼。告诉我,你是做噩梦了吗?”

妙芝点点头。

“这噩梦可来得频?”蓁蓁又问。

妙芝两眼有些呆滞:“我也分不清了。出那魔窟前,睁眼是噩梦,闭眼亦是噩梦。分不清了……”

蓁蓁泪如泉涌,道:“今夜,我便在这耳房就寝,陪你安睡,也顺便关照大家,你看可好?”

妙芝听了,忙道:“这怎使得?贵贱有别,此乃下人居所,娘子住这儿,岂不委屈了娘子?”

众小妖亦纷纷惶恐,行了叉手礼,只听流华缓缓道:“卫娘仁慈心善,可耳房简陋,又为下人专住,卫娘在此睡下,恐难惬意,亦有损卫娘身份,二郎亦会心疼卫娘,怪罪婢子们。”

蓁蓁不以为然,道:“你们可太抬举我了。女娲造人,未曾顾念何人为贵,何人为贱,所谓贵贱,不过是‘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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