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道:“需从娘娘手里求一道懿旨和一样东西。”
……
越至午时,日头越晒,周鹊立于阶前。
汉白玉的台阶反射着日光,照在她红色官袍上,整个人透着矜贵明艳。
阶前陆陆续续有朝臣走来,不多时,三省六部的官员纷纷赶到,江赋臣亦在其中。
周康岳穿过人群,走到周鹊身侧:“皇后为何忽然下懿旨让朝臣来静心殿?是不是皇上他……”
皇上病重多日,朝臣们多已做好准备,只待圣上咽气,各方势力便按部就班。
周鹊摇了摇头,只静静注视着周康岳:“父亲,倘若此局可破,我助太子登上大宝,父亲可否答应我,撤去城外守军?”
周康岳微微眯眼,似乎有些诧异周鹊会知道这些,然而转念一想,他儿多思,这些日子家中发生的种种,她若毫无所察那才奇怪。
周康岳:“只要那一根筋的楚千羽不胡来,为父自然不会。”
周鹊抿了抿唇:“父亲可愿考虑自首?”
周康岳微微一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纸包不住火,父亲贪污粮草辎重,是为事实,若主动自首或能从轻发落。”周鹊沉声道。
“何为事实?”周康岳眼角微微抽搐,诡诈之态显露无疑,“有证据才是事实,无证是为诬陷!”
“父亲这般行事,也难怪楚千羽会想方设法地反扑!”周鹊转身,不欲多言。
正事要紧,只要证明改遗诏一事有假,太子便能坐稳东宫之位,如此方能让周家的损失降到最小。
“太子到!羡王到!”
今日静心殿门外,重臣汇集,两个皇子也皆在其列,许多人不知所以,第一反应皆和周康岳一致,以为圣上快要不行了。
然而询问之下,却被告知圣上好端端地躺在殿内,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刘安静静候在一旁,尽管他也不知今日这阵仗是为何,可到底是跟了皇帝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眼下也是平心静气地与诸位朝臣寒暄。
“诸位,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便开始了。”
周鹊官衔虽低,可她毕竟有个一品要员的爹,朝臣们纵使不解,也是静而观之。
“今日我要说的事有关储君,请诸君细听。”
“有关七日前圣上夜半改遗诏一事,本官现已查明,有人从中作梗,假借圣上之名篡改遗诏,废太子、立新君,此乃动摇国本,危乎社稷之祸端,望诸君对此事重之考量,万勿轻视!”